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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门狗2同人

CP：Wrench x Josh

 

 

3.

 

他们没有去酒吧这样符合Wrench整套主题的地方。或许是Josh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攻不可破，Wrench和他掰扯了很久最后很是受不了地摆着手认输。

 

“Fine, fine. 我们去其他的地方，海边怎么样？”

 

他微微弯下腰故意用两个星星眼闪灯冲着Josh眨个不停，连口罩上的柳钉都显得叛逆幼稚起来。压低兜帽的青年并不在意这种不痛不痒地嘲笑，倒是对结果比较满意，他终于缓缓点了头。

 

傍晚的海岸线有最美的颜色，太阳贴着广阔的水域仿佛吐露着将眠的呼吸，云层是由远及近吹散的烟气，层层叠叠，渐染绯色。

 

魔幻现实主义诗人Wrench选择用比喻来概括美景：“上帝的二手烟。”

 

他路过39号码头人来人往地贸易点，勾着Josh沿着渔人码头走向边缘。林立的船桅上海鸟排立一片，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，时不时理理羽毛。大约是进食贪嘴的时间都过了，它们甚至不怎么袭击游客手里的甜品。

 

Josh默不吭声地分析着不合时宜的赏景时间，一边分心将Wrench诗人的比喻边缘化：“太阳光在充满尘埃水汽的空气里散射的结果，顺便一说，明天还是毫无悬念的晴天……”

 

他忽然安静下来。

 

Josh想起错过的平流层光影，想到一个人在纽约街头路过端着咖啡匆匆来去的人群，甚至想起最初触碰键盘时的明亮心情。或许他是想过改变的，去亲眼看看自己所处的世界庞大又不可撼动的样子，用感性的右脑去体会色彩、声音，以及不同的香气，但这些天生的能力从没有一次灵敏，扣响他的脑域的，永远是一个逻辑的命题、或者科学的推理。

 

他抿了抿嘴，塌下了肩膀，也不再抗议被人半搂着的别扭姿势，反倒遥遥望着隔海的两岛出神。

 

“你之前去过一趟纽约。”Wrench似是毫无所察，他脚步不停，抓握着Josh一边肩膀，带着他来到观景绝佳的眺望处，并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转移了话题。

 

Josh乌溜的眼睛动了动，回过神来：“是的。”

 

Wrench眨了眨眼，将头歪向Josh的方向，全然没有对美景基本的尊重，反倒是八卦起了Josh的经历：“你见到什么很厉害的人了么？听说纽约有几个特别厉害的好手，各方面……”他以手对着胸部画圆，比了一个低俗的丰满姿势，“都厉害。”

 

那一对想入非非的双横线眼眨巴眨巴。

 

Josh扯了扯快被Wrench的胳膊肘蹭掉的兜帽，低头翻了个白眼，打下那只不安分的大手，毫不客气地泼了冷水：“你可以过段时间去探监。”

 

见那面罩上的闪灯瞬间切回问号眼，Josh张了张嘴，不常说话的拙嘴组织了好一会语言，Wrench也不催他，一对问号灯大大小小来回闪烁，又乖又闹腾。

 

Josh终于有点觉得面罩也不是那么可爱的东西了，他第一次察觉到面罩后面的注视感，一种熟悉的紧张从他的后脊窜出，一路电过大脑，复又不痛不痒消失无踪。他也分不清这是怎样的感受，却终究不反感这种近距离的交流：“芝加哥的尾巴没扫干净，总有些蠢货以为自己也可以是Aiden Pearce。他们将ctOS2.0看的太简单了，没有考虑直接侵入的后果，却只想着一战成名。”

 

Wrench闪回横线的眼睛稳稳的亮着灯，他转过头面向宽阔海域的方向，嗓音一贯的无畏轻浮：“Wow，被胜利的果实崩牙，想想就刺激！你说，纽约的警局能装多少人？他们又有多少人？”

 

Josh一只手抬了抬手里的啤酒，拧开金属盖递给了Wrench，几乎是同时就被对方默契地接了过去，同时他另一只手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，然后两人动作一致地举起啤酒喝了一口。

 

酒精在胃里微灼的感觉令Josh的心跳快了些，也更沉了些。他白白净净的面皮浮起不明显的红，总在Wrench面前板着的冷硬表情也慢慢柔和起来，他心思不多，依旧沉浸在刚才的话题里，然后他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。

 

“不是人人都是Aiden Pearce。Deadsec当初没有招揽过他么？”

 

Wrench半揭开的面罩没有拉回去，那张冷峻的薄薄嘴唇张张合合地回答，没有了电子音的干扰，Josh很清晰地听到这个人低沉漠然的嗓音：“我知道的不多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我们不是一路人。”

 

Josh欲言又止。

 

Wrench忽然转过头，又冷又硬又不满地冲口一句：“你希望他加入？”

 

Josh不知这种不满从何而来，但对于Wrench偶尔展露出对身边朋友的占有欲，他还是能将对方的反常合理化的——哪怕此刻这情绪的阈值似乎有些超标。

 

Josh乌黑的眼睛看着Wrench愤怒的斜杠眼良久，也没觉出什么反常的味来，只以为自己太敏感而产生的错觉，他摇了摇头，将视线移开：“我只是觉得我们还需要一个人，足够强大，足够灵活，足够组织我们现阶段的核心进程。”

 

他没看到的是，Wrench背在另一侧的手，将啤酒罐握紧了又松开，金属罐变形的声音被海潮声狡黠的吞没，混淆Josh敏感的直觉。

 

Wrench这才回过头去，他戴回口罩，一双电子眼闪着好心情的星星：“哦，不用担心。Sitara的眼光可是一流的，能通过挑战的人才有实力得到承认。”

 

“但是在那之前……Josh……”

 

“你得先学着和你的同伴相处才行！”

 

Josh此时见Wrench 的啤酒解决迅速，正要再拿一罐，手里的半罐就被那人劫走了。他及其在意自己的啤酒，甚至盯着对方从举起到倾倒再到吞咽，企图用瞪视的目光将这个越轨的举动纠正回来，但Wrench不为所动，扯面罩喝酒拉回面罩一气呵成，回头甚至还给Josh一个纯洁又无辜的问号脸。

 

Josh深吸一口气，重新拿出一罐，恶狠狠地喝下一大口。

 

有序习惯被干扰，他心绪不佳，语气更没有之前的礼貌周全：“我们相处的挺好。但如果你说和你的话，我倒是希望你能成熟点。顺便一说，上周那个机器人拆掉更好，它的零件值得做更好的贡献。”

 

“嘿！”Wrench立马像尾巴被踩的猫一样炸了毛，“你说话注意点！那可是我万中无一的Wrench二世预备役！”

 

Josh从善如流改变态度，他重复着当初Wrench给他介绍机器人时的说辞，连语气都模仿的不伦不类：“伟大的Wrench二世预备役，一个居家旅行必备的歌唱型马桶，解决您任何时刻的排便障碍，歌单提供者Wrench，顺序播放，不予删改。”

 

然后他在Wrench心满意足连连点头的同时，面无表情地加上最后一句。

 

“所以你企图推广它让旧金山市民都笼罩在痔疮的阴影里吗？”

 

Wrench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掐住了Josh的脸颊，那张白净的脸很柔软，他顺利拧出一个变形的可笑弧度，“再说一遍我没有痔疮！”

 

Josh立刻伸手试图格挡那只作恶的大手。两人坐在码头栏杆边，歪倒在地的酒罐子亲亲蜜蜜滚到了一起，正值最后一点夕阳斜射的余光落顶，两个幼稚鬼在一片安宁的美景中双手互搏，几乎打成残影。

 

“你一点都不尊重前辈！”

 

“我尊重前辈，我只是不尊重你而已。上次的喷漆丑爆了。”

 

“你对艺术一无所知！”

 

“哇哦。那真是我的荣幸。”

 

人们说这座城属于慵懒、散漫，还有闲暇。日头下去后，加利福尼亚寒流终于慢悠悠地侵蚀着夜晚的环海地带。Josh觉得有点冷，但他也没说什么，因为Wrench的手掌也是低温。两人在海角闹了好一阵，不远处的篝火升腾起来，海边Party的男男女女再一次填满了刚刚的清寂。

 

那片热闹吸引了两人的视线，也没有多久，Josh扭回头继续看着海平线最后一点猩红。他以为Wrench会提出过去一起热闹，或者直接走向那片烟火人间。

 

可Wrench没有动，他还坐在自己身边，甚至当Josh奇怪地望过去时，发现对方不知何时也转回了头同样望着海。

 

这才是他们本该来此的初衷。

 

从最热闹的地方，格格不入的空间里脱壳而出，抵达边缘的风景，用啤酒温暖神经，然后让情绪安静下来，思维暂歇一瞬。所谓培养感情，所谓莫名的熟悉，所谓没大没小的针锋相对，所谓偶尔对视时过电一般的理解。

 

Josh垂下眼帘，睫毛遮挡了他本就清透的双眼，他转回脑袋，看见那被海洋和夜晚共同吞掉的光线，看见天堂岛和地狱岛的轮廓，桅杆林林间小憩的海鸟，还有趴在不远处婴孩一般叫着的海豹。

 

他一个一个的看，不错眼的入心。第一次忘记了光谱顺序，折射率换算，鸟的作息还有海洋动物的文明。他很平静，甚至第一次产生了不带目的分享的冲动，分享给身边的Wrench。

 

他浅色的唇张张合合，头微不可见地向Wrench那边偏了偏，最终及其低声的叹息：“很美的风景。”

 

也许有五秒到十秒，也许只是下一秒，Wrench冷澈的回应被海风送到。

 

“上帝的烟灰缸。”

 

Josh笑了，难得清晰地笑出声来，那带笑的声音便说道：“Wrench，你知道吗？这里很好，你也很好。”

 

这话撩得Wrench心里有种一瞬间被挖空的错觉，仿佛有一个钩子将他的心肺牵扯着一路沿着腹腔向下勾引，又疼又放纵得爽快。虽然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愉悦，但Wrench的反应不慢，他几乎是在听见Josh笑出声的一瞬间，便立刻扭过头企图第一时间捕捉这鲜少可得的稀罕表情，却发现夜色偷藏了一切，以至于他在最近的距离，却看不见说出这样柔软话语的人是怎样温柔的罕见笑脸。他忍不住咕哝着低咒一句，像讨不到游戏机的熊孩子。

 

然后Wrench听见Josh不带负面情绪的声音，轻描淡写地点拨了一个敏感的话题，不痛，却痒得紧。

 

他说Wrench，你可以摘下面罩，我看不见你，这里很安全。

 

Wrench不知作何反应，这或许是个冒犯的话题，可他却丝毫不觉得冒犯，因为他知道Josh清楚面罩的意义，就像他清楚Josh刻板的习惯背后的隐秘。如果Josh说这里安全，那么必然是最合适的鉴定。

 

但现在，Wrench只想告诉这个带着兜帽的青年，其实即便你看见了，那也没关系。

 

这里很安全，你也很安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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